一项需要政府直接领导的小学低年级语文教改实验

 [廖哲勋（华中师范大学教育学院教授，中国教育学会教育学分会学术顾问、全国课程专业委员会顾问）]

在深圳南山区，有一项小学低年级语文教改实验震动了全国各地，这就是北京师范大学南山附属学校小学部李虎老师主持的小学低年级“自主识字，同步读写”实验（以下简称“实验”）。该实验于2004年起步，2008年成为深圳市“十一五”规划重点资助课题，2009年9月至2011年9月开始增设实验点，2010年列入全国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并进一步扩展了实验点。目前，实验学校已达50所。

笔者自2009年以来一直关注着这项实验的进展情况和取得的种种成果。2012年4月初，笔者访问了李虎老师，详细了解了八年来这一实验发展的过程、实验方案的修订和实施、实验队伍的建设、实验管理的改进以及历年的实验效果。接着，我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研究了课题组提供的所有材料，深刻认识到这项实验的深远意义和学术价值。

一、令人震惊的实验效果

李虎老师主持的“自主识字，同步读写”实验历年取得的成果是十分扎实、十分惊人的。这主要表现在下列五个方面。

（一）小学新生快速识字

在实验班里，刚上小学的孩子通过60~150天的自主识字活动就能识字2000~2500个。孩子们的自主识字活动是在识字游戏中进行的，其识字游戏大都是在课外由儿童独立运作的。实验班在课堂上进行识字教学的时间只相当于过去识字教学时间的1/9（即每学期15节/147节）。过去小学一学期最多只能够识字400个，平均每天认识2.6个字。

2009年1月6日课题组对一年级一个实验班的学生（共44人）自主识字60天的星级达标情况进行了检测。检测结果是98%的学生能识字1500个；90%的学生能识2000字；80%的学生认识了2500字。而接受常规识字教学60天的学生只能识字400个。同年4月10日课题组对一年级所有实验班296个学生自主识字150天的星级达标情况进行了检测。检测结果是100%的学生能认识1500字；98%的学生能认识2000字；80%的学生认识了2500字。而接受常规识字教学150天的学生只能识字650个（此处引用的两次检测以及后文引用的三处检测，都是该课题组进行的，笔者没有参与）。上述检测结果表明：六岁儿童在60~150天内，仅从常规语文教学中匀出1/9的时间（即每周一节课），就能识字2000~2500个，超出常规识字教学效果的3到5倍。【1】

第三轮实验班经过一学期的实验，课题组选出400个教材以外的常用字进行检测。方法是将400个字注上带调韵母，要求学生添上声母。这样的检测对学生掌握生字的准确程度要求更高；因为被检测的学生可能认识这400个字，但不一定注对声母。为了保证评卷的公正和准确，该校教科研中心特请六年级三个班的学生一对一批阅。测试结果见表1。

从测试结果看，300分以上（优秀）的学生中实验班的学生分别超过或接近50%，对照班却只有1名。再从T值显著性检测结果看，“映像识字法”与常规识字法的差异程度是显著的。经过第一学期的自主识字实验，50%的学生能认识2000至2500字，说明这些学生能进入独立阅读阶段了。

表1          一年级上学期课外识字检测统计表          2007.03

班  级	样本 N	300分 以上	平均值  X		标准差 S	t值	显著性
			原始	百分
实验班4班	30	18	310.93	77.73	18.48	T4=7.4467	P＜0.025
对比班	30	1	172.87	43.22	16.36
实验班6班	30	12	276.30	69.08	19.22	T6=5.6217	P＜0.05
对比班	30	1	172.87	43.22	16.36

（二）  六岁儿童博览群书

一年级实验班的学生自主识字达到七星级（识字量达到2000个）时，便进入了“同步阅读”阶段。孩子们先自主阅读课题组为他们编写的同步阅读读物《追赶天边的彩虹》一书，接着自主阅读优秀儿童读物。从一年级下学期到二年级上学期，孩子们普遍读完了《安徒生童话》、《昆虫记》、《柳林风声》、《海底两万里》等书。有的孩子还读了少儿版《三国演义》、《水浒传》等长篇小说。

在第三轮实验一年级即将结束的时候，课题组对一年级三个班的学生和二年级一个班的学生进行了阅读能力的检测。检测内容是依据二年级下学期至三年级上学期的程度选择两段话：一段是写秋天景色的，一段是童话故事。测试的方式是选择、判断和画线。题目的设计，要在能反映学生理解能力的同时力求体现学生的概括、分析、判断等思维能力。测试的结果见表2。

表2         一年级下学期阅读能力测试统计表        2007.07

班  级	样本数 N	均值 X	标准差 S	Z值	显著性
实验班4	45	92.78	8.5	Z=17.95	P＜0.001
对比班	45	41.07	17.36
实验6	45	78.76	15.99	Z=10.71	P＜0.001
对比班	45	41.07	17.36
实验4班	45	92.78	8.5	Z=6.77	P＜0.001
二年级	45	72.93	17.72
实验6	45	78.76	15.99	Z=1.64	P﹥0.05
二年级	45	72.93	17.72

从表2看出，两个实验班学生的阅读能力以及通过阅读体现出来的思维能力都优于一年级对照班。实验4班的成绩已超过二年级学生，且差异极其显著。虽然实验6班的水平与二年级的水平没有显著差异，但其平均分还是比二年级对照班高5.83分。

实验班的学生升入二年级以后，都参加了“分享阅读”活动。各实验班都建立了“分享书吧”，每个学生给“书吧”提供自己最喜欢的五本书（定期更换），同学们自主借阅。在此基础上，老师推荐20本书，其中4本必读。在班内读书会上，同学之间分享读书的收获和各人喜欢的段落。“分享阅读”活动进一步提高了孩子们的阅读能力。

（三）  七岁儿童轻松写话

经过一年级自主识字后，到了二年级第一学期，实验班学生开始在老师引导下，凭借“汉语拼音自主识字游戏卡”，随机选定其中的4~8个配图词语，运用个人的联想能力写一段话，叫做“联想写话”。其关键点是学会联想，目的在于培养儿童自由的写话能力。其操作程序是：（1）从“游戏卡”中随机选定4~8个配图词语；（2）运用所选定的4~8个词语进行联想和构思，即个人自主地在头脑里编故事或编短文；（3）写出故事或短文。活动开始时，老师示范；接着，学生按照上述程序在小组内练习“联想说话”；学会“联想说话”以后，孩子们便开始练习“联想写话”了。通过一番练习，大多数孩子都能写出有情节的小故事。一般来说，二年级上学期结束时，各班学生能分别写出6个、10个或15个小故事。实际上，有些孩子在一年级下学期就开始学习联想写话了。下面就是一个一年级小朋友张昌孝运用四个核心词（水滴、底下、第一、扫地）所写的短文“运动会”。

要开运动会了，同学们去操场扫地，把操场打扫得干干净净。运动会那天，我参加了跑步项目。比赛开始了，忽然有水滴落在我的头上，是要下雨了？说着大雨就下起来。其他同学都跑到树底下避雨，只有我们运动员还在操场上追赶着，最后比赛结束了，我拿了第一名。

2005-2006学年的实验是尝试实验阶段，第二学期结束后，课题组对实验班一年级学生进行了写话能力检测。检测的方法是让孩子们写一段有情节的话。监考老师在黑板上写出六个词语（野花、划船、中华、滑冰、绘画、说话）供大家写话时选用。所选的对照班是上学期期末考试第一的班级，该班学生也曾接受过类似的训练。测试的结果见表3。

表3         一年级写话水平测试统计表            2006.07

班  级	样本数 N	均值 X	标准差 S	Z值	显著性
实验班2	49	77.61	8.4	Z=2.4873	P＜0.02
对比班	45	70.72	16.73
实验5	49	77.68	15.75	Z=2.1258	P＜0.04
对比班	45	70.72	16.73

此次测试后，一年级全体语文老师轮流批阅试卷，主要从语句是否畅通、语言是否准确、情节是否合理三个方面进行评价。表3说明，实验班学生理解词语、想象画面以及运用语言进行表达等能力都优于对照班，且差异显著。

（四）  儿童身心主动发展

这项实验的最大收获是充分激发了六七岁儿童爱学、乐学的热情，调动了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使学生的身心素质得到了主动发展。

首先，通过运用右脑，开发了儿童的智慧潜能，发展了儿童的智力。自主识字的系列游戏、“分享阅读”和“联想写话”的系列活动以及比学赶帮的学习方式，促使儿童充分运用右脑，从而积极开发了自己的智慧潜能。第一，运用并增强了右脑的“照相记忆”能力，收到了快速识字、大量识字以及广泛阅读儿童读物的惊人效果。第二，运用和增强了形象思维能力，同时促进了抽象思维能力的发展。当儿童通过“分享阅读”进入文字世界以后，他们解除了活跃在书本世界中的种种事物和人物。发现了大自然和人类社会中的一些奥秘。他们把这一切同自己在日常生活中接触的人和事联系起来，进行形象化的思考，从而大大增强了形象思维能力。与此同时，学生逐步提高了对儿童读物中的人和事的理解能力，并能把自己想说的一些话写在短文里，从而推动了抽象思维能力的发展。第三，通过“联想写话”以生动有趣的方式激励儿童在积极运用无意想象的同时，逐步发展了有意想象。正如有的家长所说的，在“联想写话”活动中，所出示的“词语之间的关联越远，孩子被激发的想象力就越丰富，有时都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自叹不如”。

其次，孩子们走进了多彩的儿童世界，丰富并陶冶了思想感情。据统计，一年级结束时，每个孩子平均阅读30本儿童读物，最多的达到120本。他们从各种生动曲折的故事中开始感受到真与假、善与恶、美与丑的冲突，从而丰富并陶冶了自己的思想感情。例如，有些孩子在阅读儿童读物的过程中，一会儿为故事中的小伙伴、小动物碰到挫折而担忧，一会儿为他们的不幸遭遇而哭泣，一会儿又为他们的胜利而破涕大笑。这种思想感情的变化表现了稚气的孩子对真、善、美的朴素追求。

最后，通过小组合作学习和同学间的友好竞赛，儿童萌发了可贵的合作意识与追求上进的学习态度。对于以我为中心的独生子女来说，这种合作意识的萌芽和团结互助品行的产生是多么难得、多么宝贵！而在热情参与合作学习的同时，孩子们又与同伴展开了友谊竞赛，使原有的争强好胜心里逐步上升到追求上进的学习态度。令人格外高兴的是，担任小组长的孩子大都有责任感。有一位小组长见本组的一位小伙伴识字速度很慢，她很着急，便毅然决定当他的小老师，利用每一天的各个课间休息时间帮他识字，那个小伙伴终于赶上来了。

（五）  语文教改开创新路

这项实验创造性地将识字、阅读和写话三项教学活动有机结合起来，实现了小学低年级语文教学的整体改革，成功地开创了一条改革低年级语文教学的新路。

这条新路的第一个创新之处，是依据识字、阅读、写话三项教学活动之间固有的内在联系将三者结成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形成了整体优化的教学结构，发挥了1+1+1＞3的育人功能。其表现就是小学新生快速识字；六岁儿童博览群书；七岁儿童轻松写话；儿童身心主动发展。第二个创新之处是创造了新的识字教学模式、阅读教学模式和写话教学模式。这三种教学模式是紧密联系、相互渗透、相互促进的。三者都以儿童主动发展为中心，充分发挥了学生在识字、阅读、写话活动中的能动作用，把以往的“少、慢、差、费、累”教学转变为“多、快、好、省、乐”教学。第三个创新之处是实现了儿童的主体作用于教师主导作用的有机结合，根本改变了以往的那种将识字、阅读、写话割裂开来的教与学的方式。一方面，学生在老师引领、指导下自主识字，自主阅读，自主写话，另方面，教师抛弃了以往那种抱着学生走、逼着学生学的教法，把指导的着力点落实到儿童自主学主动学的行动上，从而出现了学生爱学乐学、你追我赶、奋力争先的生动局面。第四个创新之处是建立了一套具有先进评价理念、形式生动活泼的学习评价制度，对学生的识字、阅读和写话发挥了及时的诊断作用和强有力的激励作用。

2009年6月，该课题完成了作为深圳市“十一五”规划重点资助课题的研究任务，于同年9月接受了以崔峦先生为首的专家组的验收。专家组作了客观、公正的鉴定：“小学低年级‘自主识字，同步读写’实验研究是一项识字、阅读与写话有机结合的语文教学改革。该实验通过游戏卡快速识字，实现同步阅读，在语言环境中巩固识字，在识字、阅读的基础上进行联想写话，既在运用中巩固识字，又有效培养了语感，使一年级学生在60~150天内自主识字2000~2500个，二年级学生实现轻松读写。这项研究历时5年。课题研究规范、严谨，资料翔实，效果好，课题研究成果丰富，有些成果具有较强的原创性，其中最主要的是探索出一条‘自主快速’识字的路径，创造了自主识字的新方法，实现了识字教材、识字工具、学习方式、评价手段的创新，是我国识字教学的又一次突破，具有较大的推广价值。”

目前，该课题已作为全国教育科学规划中的一个有影响的课题而在更深的层次、更广的范围内推进实验，它对我国小学、中学语文课程与教学必将产生巨大的影响。

二、实验的规范性与科学性

（一）   实验的规范性

“自主识字，同步读写”实验是在正常教育情境下进行的一项比较规范的实验。课题组组长李虎老师在准确分析低年级语文教学存在的问题和反复进行理论探讨的基础上，发明了“汉语拼音自主识字游戏卡”（于2005年获得国家专利），为实验班的学生提供了具有科学性、创造性地自主识字教材和学具。接着，课题组研究、设计了比较规范的实验方案。此方案于2004年8月制定，到2011年4月先后作了10次修改，对实验工作发挥了正确的引导作用。课题组还按照实验方案的精神编写了“教师操作指南”和“家长指南”，对统一实验教师及学生家长的认识和行动、全面贯彻实验方案发挥了有力的促进作用。八年的实验过程和实验成果表明，这项实验是比较规范、比较严谨的。

1.理论假设的提出

针对中小学语文教学存在的“少、慢、差、费、累”的问题，课题组把小学低年级识字教学问题作为突破口，主张采取“映像识字法”来实现快速识字、尽早读写的目标。

“所谓‘映像识字法’，是根据儿童识字的整体映像记忆的心理特征，通过自主游戏识字、同步阅读以及联想写话，进行重复刺激，分层巩固，实现快速识字，使一年级学生尽早阅读和写话，进而促进学生智力发展的方法。”【5】课题组确定了实施“映像识字法”的基本思路。第一，把生活中常见的事物连同汉字压缩到儿童触手可及的时空内——编制“汉语拼音自主识字游戏卡”。第二，依据孩子的天性，让孩子在游戏中识字；使儿童能自主识字，不用老师和家长教。第三，不占用老师和家长太多时间，简便易行，使儿童产生并保持学习兴趣。第四，将识字、学词、阅读与写话有机结合起来，使识字与运用同步，让语言与思维都得到发展。第五，编制“映像识字法”的系列教材——“汉语拼音游戏卡”、“汉语拼音自主识字游戏卡”和《追赶天边的彩虹》，作为统编教材的补充。

基于以上思考，课题组提出了实验的假设：“在不增加学生、家长和老师负担的情况下，采用‘映像识字法’一定能实现一年级儿童快速识字的目标，从而提高儿童的阅读能力、写话能力，进而促进其智力的发展。”【6】

2.因变量的分析

在实验过程中，课题组设计和实施了一套测评因变量变化发展水平的测评方案。测评手段有一套升级卡、两张表格和四套图标。

3.自变量的设计与操作

这项实验包含了三种类型的自变量。课题组对三类自变量作了精心的设计和巧妙地操作。

第一类自变量是“自主识字，同步读写”的学习内容，包括“汉语拼音速成游戏卡”、“汉语拼音自主识字游戏卡”、同步阅读教材《追赶天边的彩虹》和精选的一系列儿童读物。李虎老师与课题组其他成员对这些学习内容作了精心的设计或选择，进而作了巧妙地操作。其操作过程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凭借“汉语拼音速成游戏卡”辅助进行拼音教学（一年级上学期30~35天）；第二阶段，自主识字为主，辅以同步阅读阶段（一年级上学期150天左右）；第三阶段，同步阅读为主、辅以自主识字阶段（一年级下学期150天左右）；第四阶段，分享阅读与联想写话阶段（二年级320天左右）。上述四个阶段的实验活动都是按照一系列比较严格的操作程序进行的。

第二类自变量是学生的学习时间。校内时间是每周一课时，即一年级每周一节“自主识字、同步阅读课”，二年级隔周安排一节“分享阅读课”和一节“联想写话课”。校外学习时间由儿童与家长在空余时间内自行安排。

第三类自变量是实验的指导力量，包括实验教师和学生家长。课题组分别对实验教师和学生家长进行了培训，并要求实验教师了解实验对象、注意信息反馈、积极进行科研、撰写科研论文。实验教师都能按照实验方案的要求、特别是以学生发展为本的教育理念来指导学生自主识字、同步读写，故能成为儿童主动发展的推动力。家长也配合实验教师对孩子的学习作了力所能及的指导，对孩子的主动发展起了促进作用。

4.实验的运行

这项实验已经历八个春秋。每个实验周期（两学年）是按照精心设计的四个阶段向前推进的。设置在各个实验阶段的三门课（即自主识字、同步阅读课，分享阅读课，联想写话课）的运作，都切实贯彻了实验的目的要求，深刻反映了儿童的需要和儿童身心发展的特点，既充分调动了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又正确发挥了教师的主导作用。所以，整个实验的运行能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

实验运行中，也有个别问题考虑不周，如实验初期没有做出指导儿童写字的安排。专家提出意见后，课题组采取了改进的措施。

（二）实验的科学性

这项实验的科学性集中表现在，所提出的引导六七岁儿童快速识字、同步读写、迅速发展智力的目的和实现这一目的的途径与方法是有充分科学依据的。“自主识字”的科学根据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首先，他们根据儿童身心发展的特点巧妙运用了识字教学的规律。有学者认为：“一个成功地识字教学体系必须遵循汉字的规律、汉字识记的规律、与书面语言学习互相促进的规律，并努力使三者形成合力。”【7】李虎老师不仅抓住了识字教学的三大规律，而且着力研究了六七岁儿童生理、心理发展的特点与识字教学的关系。他根据六七岁儿童强于用右脑进行感知、记忆和思维以及喜爱参加活动与游戏，喜欢参与竞赛和表现自己等心理特点，发明了“汉语拼音自主识字游戏卡”，引导和激励儿童通过玩游戏的方式来发挥“照相记忆”能力与形象思维能力，打破了过去的识字教学从分析字形入手的惯性思维方式，而按照儿童的认知特点以及由易到难的原则确定了从字义到字音、再到字形的识字顺序，从而开辟了一条引导儿童快速、高效识字的路径。其次，他们正确处理了制约儿童身心发展的遗传、环境、教育及个体的能动性四大因素之间的关系，在识字教学中较好地运用了儿童身心素质发展的规律，采取了推进儿童自主识字的一系列有效地措施。

三、实验的迅速发展和当前面临的困难

（一）实验亟待深化与扩展

目前，该课题组面临着深化科研、扩展实验的挑战。其一是深化理论研究。该课题组已取得了一系列研究成果，但是，由于实验规模迅速扩大，工作任务十分繁重，而包括李虎在内的实验教师均须顶班任课，故课题组成员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从事更深入的理论研究。然而这项实验涉及到我国中小学语文课程与教学的根本改革，它要求进行更深层的理论探讨。例如，深入了解和分析实验班儿童在自主识字、分享阅读、联想写话过程中的认知和情感变化发展的情况；探讨儿童识字、阅读、写话及心理发展的个别差异与对应措施；总结本实验的教材创新理论、学习方式创新理论、学习过程与学习结果的评价理论，以及在低年级进行识字、阅读、写话的整体改革理论等。面对这些客观要求的科研任务，总课题组感到形势逼人、力不从心。

其二是开辟农村实验区。首先，通过调查研究和师资培训，在一两所乡中心小学建立实验班，然后分期分批地将实验推向周围的农村小学，进而建立一个又一个农村实验区。

其三是做好在小学中、高年级进行语文教改实验的准备。应在调查研究与理论研究的基础上，精心设计实验方案，编制实验教材，培训实验教师，确定实验学校，开展实验工作。

（二）目前面临的主要困难

该课题组目前碰到的第一大困难是没有科研编制，因为没有专职科研人员来进行深层次的理论研究。这种状况有碍实验的深入发展，急需迅速改变。

第二大困难是经费的困难。八年来，总课题组是靠微薄的项目经费而艰难度日的。如今实验的规模开始扩大，并将向广大农村及小学、高年级推进，同时，名目繁多的调查研究与理论研究项目即将提上议事日程，这一切，都有赖政府部门提供充分的经费，否则，这项实验可能夭折。

第三大困难是领导体制上的困难。这是该课题组目前碰到最大的困难。该实验原由北京师范大学南山附属学校校长直接领导。由于北师大附属学校不是教育科研单位，故学校领导不可能对该课题组所承担的实验研究任务作深入、周密的考虑，自然也不会考虑课题组的科研编制、科研实践、科研经费以及实验的发展与推广问题。只有接受国家教育部和深圳市政府的直接领导，这项实验才能深入发展和推广。

（三）实验人员的渴望

上述困难是该课题组自身无力解决的。他们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国家教育部和深圳市政府，渴望国家教育部和深圳市政府直接领导这项实验及实验的推广工作。基于此，笔者想对国家教育部和深圳市政府提出三点建议：

1.建议将原课题组扩展为中小学语文教育研究所（或中小学语文教育研究中心），作为深圳市教科院的一个组成部分，由一定数量的实验教师、专职科研人员、兼职科研人员、行政管理人员和后勤服务人员组成。其主要研究任务是：（1）继续主持“小学低年级‘自主识字，同步读写’实验研究”，并结合实验进行系列化的理论研究，撰写系列论文和专著。（2）在国家教育部和深圳市政府的双重领导下，会同相关教育部门，将“自主识字，同步读写”实验分期分批地推广到全国各省市的城市和农村。（3）对小学中、高年级语文课程与教学问题进行调查研究和理论研究，在全面做好实验准备的基础上，有计划地展开小学中、高年级语文课程与教学改革的实验。（4）对初中、高中语文课程与教学问题进行研究调查研究和理论研究，在全面做好实验准备的基础上，有计划地展开初中、高中语文课程与教学改革的实验。

2.请国家教育部和深圳市政府确定“中小学语文教育研究所”的人事编制（含科研编制）。

3.请国家教育部和深圳市政府按年度给“中小学语文教育研究所”发放比较充足的事业经费与科研经费，以保证工作人员的基本工资以及实验工作、科研工作的顺利进行。

注释：

[1]    李虎.从“自主识字”走向卓越[C].第16届（深圳南山）学术年会论文.2012-5-9

[2][3][4]小学低年级“自主识字，同步读写”实验研究课题组.结题报告[R].2009-4-30

[5][6]总课题组.小学低年级“自主识字，同步读写”实验方案，2011.12

[7]施茂枝.也谈识字教学必须遵循的三大规律[J].课程.教材.教法，2001（7）.